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电梯。
电梯里,贺季白拿着手机,抬眸往外看,下班后他脱掉了那件白大褂,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感。
他比宋铭奕淡定得多,“进不进?”
宋铭奕收敛神色,牵着我走进电梯。
下班时间,电梯里挤满了人,我被宋铭奕搂着肩膀,站在了他和贺季白中间。
宋铭奕:“贺医生下班这么早。”
贺季白:“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,忙完了就可以下班,当然比不上宋总日理万机。”
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会装,虽然彻底杠上了,但表面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姿态。
在没人注意的角落,我悄悄勾住了贺季白的手指。
我距离他很近,明显感觉到他僵住了一瞬。
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就要甩开我,我预料到了,在他有动作之前,我的手指钻进他的手掌,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手心。
电梯到达一楼,宋铭奕先迈开脚步。
我装作不经意地回头,发现站在按键那一侧的贺季白耳朵红了。
宋铭奕捏了捏我的肩膀,“笑什么?”
我随口胡说:“那个小孩儿抱着***腿不想打针,很可爱。”
我心情好,没有注意到宋铭奕眼里一闪即逝的悲伤。
四十分钟后,车开进小区,走进家门的这一刻,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,客厅的家具全部都被换掉了。
宋铭奕对这些不怎么挑剔,从前,我买什么,他就用什么,这套婚房的装修布置是我一手操办的,就连碗筷都是我精心挑选,为什么会被换掉,而且换得这么彻底,我也猜到了,女人总会有那么点洁癖。
宋铭奕迫不及待地带我去二楼衣帽间看婚纱。
平心而论,婚纱很漂亮,意外的是,竟然是我喜欢的款式,连细节都无可挑剔。
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和“她”唯一的共性。
我站在镜子前,轻声感叹:“时间过得真快啊。”
宋铭奕从后面抱住我,“是么?怎么我觉得很漫长。”
“我妈说,日子过得痛苦煎熬,才会觉得漫长。”
“是吗?也许吧。”
此时此刻,我不懂他藏起的讳莫如深的情绪,以为他只是在为贺季白烦恼,毕竟贺季白不是纸老虎,贺家是真的有实力。
“婚纱很漂亮,我很喜欢,谢谢老公,”我施舍给他一点甜头。
宋铭奕闭眼靠在我肩头,“办完婚礼就去领证,不许耍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