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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朝颜昨日被泼了水,回来喝了一大碗姜茶依然有些身体不适,如今正裹着被子靠在窗边的小榻上晒太阳。

听到秋水说太子给她送了礼,好看的细眉不自觉拢起。

昨日才跟皇后大闹一场,紧接着太子就来示好,太子是要给皇后挽回口碑,还是和皇后根本不是一条心?

她本不想卷入宫廷纷争,奈何风波还是卷到了自己身上。

苏朝颜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个小瓷瓶,正是昨日皇后想在她身上搜出来的那个。

小瓶没什么特别的,只是瓶底上阴刻着两个小字——“锦欢”。

张嬷嬷小心地端着风寒药进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,目光触及苏朝颜手里的小瓶,瞳孔不自觉一缩。

“小姐,您手里的瓶子哪里来的?难道是昨日……”

张嬷嬷声音中的颤抖自己都没有发觉,苏朝颜却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
她抬起头,看见张嬷嬷忽然有些白了的脸,“怎么了嬷嬷?”

“这么多年了……”张嬷嬷喃喃了一句,随即神色异常严肃。

“小姐,您快些把这个东西扔掉!”

张嬷嬷是母亲的陪嫁丫鬟,从小照看呵护自己长大的,她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对自己说话。

一定是中间有什么事情!

“嬷嬷,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
苏朝颜不自觉将靠在小榻上的身子直了起来,神色也不复刚才的慵懒。

张嬷嬷垂着头沉默着。

“与其让我自己好奇地去查着了别人的道,不如您将事情告诉我。”

苏朝颜看着张嬷嬷温声问道,她的声音不疾不徐,慢慢抚平张嬷嬷心头的不安。

张嬷嬷不说话,苏朝颜也不催促。

半晌后张嬷嬷终于抬起头,抿了抿唇,神色中有着化不开的悲伤。

“夫人当年就是中了这个药,她不是自尽的。”

苏朝颜闻言,双眸瞬间睁大,嘴唇微张,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,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小瓶。

她颤着声音问,“是谁?”

“夫人她不肯说。”

张嬷嬷眼中隐隐含泪,她悄悄别过头去擦掉。

“无妨,我……”

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,张嬷嬷一下跪在了地上,满目殷切地看着苏朝颜。

“小姐,夫人当年要老奴看护您,不要插手此事,只求您平安快乐地长大。”

苏朝颜又紧了紧手中的小瓷瓶,红着眼眶叹了口气,起身扶起了张嬷嬷。

想起母亲临终交待自己的话:不入皇宫,不嫁太子。

会是,皇后吗?

“小姐,老爷来了。”

苏朝颜听见秋水通报,飞快地将小瓶放入首饰盒子,若无其事地一溜钻进了被子。

苏淮进门的时候正看见苏朝颜白着一张小脸咳着,一手虚虚地撑着床边,手边连个水杯都没有。

“你们怎么伺候的?”

苏淮板了脸,呵斥着守在门口的下人。

他亲自倒了一杯水,给苏朝颜递了过去。

“颜儿,喝口水缓缓。”

苏朝颜帕子下的唇角勾起一个冷笑。

高贵的苏丞相什么时候关心过她的身体给她倒过水,不过是看她如今有了利用价值。

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离世,苏府众人都说母亲是自尽而亡。

但她的母亲向来温柔坚韧,十分爱她,她从来不相信母亲会主动撇下她。

母亲过世后苏淮扶了秦氏当正室,苏淮和秦氏没有在份例上苛待过她,但苏淮却甚少主动来看她,这些年父女俩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。

“咳,父亲一向事务繁忙,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。”

苏朝颜抬起头,眼尾刚刚咳得有些泛红,越发楚楚动人。

苏淮不知有没有听懂苏朝颜话中的嘲意,十分慈爱地说,“为父许久没来了,天要转寒了,看看你这里还缺什么吗?”

苏朝颜不耐跟他说些虚情假意的话,说完一句“不缺”就又咳了起来。

她希望这位丞相识趣地说出一句“你好生休息”就转身离开。

显然,这位丞相不是很识趣。

他坐过来动作很生疏地拍了拍苏朝颜的背,进入了他的正题。

“太子派人给你送礼了,不愧是我最优秀的女儿,昨天才和太子见了一面,太子就如此看重你。”

苏朝颜垂下头,懒得搭话。

苏淮继续循循善诱道,“你要好好把握机会,多跟殿下亲近才是。”

苏朝颜不搭话,既然苏淮不打算走,她话题一转。

“对了父亲,昨日场面太乱我没来得及问,我听见宫里嬷嬷说当年母亲最后一次出宫时,身上也有‘锦欢’的味道。”

苏淮闻言,眸色不易察觉地深了一些,他肃声说,“宫里那些长舌妇的话你也信,***怎么会沾染那些东西!”

“我以为……”苏朝颜刚开口就被打断。

“你身体不好,不要总是胡思乱想的。”

苏淮许是觉得自己太过严厉,又温和下来。

“我不打扰你休息了,你记得改日去对殿下的关照表达谢意。”

苏朝颜看着苏淮的背影,他神色动作未见慌乱,却总有些欲盖弥彰。

“秋水,让人备车,下午出去一趟。”

母亲的事好像在跟自己捉迷藏,刚刚露出了一角又缩了回去,毫无头绪让她有些烦闷,想出去透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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