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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端着红酒走进宴会,盛雪正在激动地宣布她和江晚行的喜讯。
台下议论纷纷。
直到有人认出我,所有目光齐刷刷向我转来。
“这就是顾若宇吗?一个顾氏集团的公子,怎么沦落到在这里端盘子。”
“这算什么公子,都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给别人生孩子,连太监都不如吧。”
“哎,你还真说对了。我听说,三年前顾若宇把肾割给江晚行之后,整个人就萎了!”
我忍着众说纷纭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心里全是痛恨。
盛雪在台上却看着我的窘态笑得开心。
七年真心终究捂不暖一块冰。
“顾公子,来给我倒杯酒啊。”
“哎,顾公子,给我擦个鞋。”
所有人对我来回差遣,不将我当成人看。
盛雪走下台,停在我的面前,看我卑躬屈膝的模样,又将一杯红酒倒在我的头上。
我攥紧拳头,“盛雪,你就一点都不肯放过我吗?”
盛雪的姿态极尽挑衅,与江晚行如胶似漆的模样更是将我碾得粉身碎骨。
她看着她的白色高跟鞋,微微蹙眉。
“谁允许你低头的!红酒都滴到我的鞋子上了!”
盛雪掐住我的下巴,“我要你跪下!替我擦干净。”
没等我迟疑,身后就来人一脚踹在我的腿上,我吃痛下跪。
我的头被压到几乎和地板齐平,亲手用衣服一点点擦干净盛雪的鞋。
江晚行摸着盛雪的发梢,“小雪,不要动气,我们现在要以宝宝为先。至于顾先生,让他到后厨刷盘得了。”
“阿行,你怎么这么善良。”
他们随口一句,我就被丢到厨房。
若是以往,盛家办宴,这些碗盘都会被直接丢掉,所以从没安排过洗碗刷盘的人。
可这次,偌大一个宴会,盛雪要我一人亲手刷完所有。
我看着数不清的碗碟,恨不得全部砸碎。
我的身体本来极好,可自从三年前将肾换给江晚行后,就连提点重物都困难。
直到盛雪结束狂欢,来到后厨时,我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。
盛雪看到我的模样,掩着鼻子皱眉。
我依稀听见她说,“死了没?死了直接拉去埋了。”
可惜了......我贱命一条,活得长久,没那么容易死。
等我再睁开眼时,手背上的针孔还在隐隐作痛,一旁全是垃圾的腐臭味。
我环顾周围,心里凄凉,终究被丢到地下室了。
保安惋惜摇头,“先生,太太说她现在怀孕了,怕你把病气渡给她,所以得委屈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。”
这个地方......压根不是人待的地方,就连猫狗都不屑踏足。
如今,我却要在这里活下去。
还没等我回过神来,就看到保安拿着一根粗硕的针管朝我走来。
我惊慌后退,“你做什么?”
“先生,得委屈你忍一下。太太不肯让医生来看你,觉得太浪费。”
“她从仓库里找来这针头和几瓶葡萄糖,说这些就够。”
我后退的脚步颤抖着,无力跪倒。
这一刻我才知道为什么手背上的针头这么扎人。
原来在盛雪的眼里,我的命如此**,贱到连找医生的资格都没有。
我像个死人般一笑,推开保安,径直朝别墅里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