诊脉结果很快,我果然怀孕了。
楼河挂着笑,若有所思地看着我。陆微微却没有那么高兴,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
“阿竹体质特殊,怕是会误诊,府医可有什么更稳妥的法子?”
府医皱了皱眉,他这几年常在府中走动,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我不是常人的内情,犹犹豫豫地开了口。
“有是有,但此法为妖术,母体的心脉连着胎儿的心脉,需抽出心脉焚烧,若心脉烧起为两簇火,一大一小,就确定无疑了,可这......十分伤身。”
楼河挑了挑眉,“可行。”
府医咬牙,“心脉弱了,气血不足,怕是活不长久......”
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楼河呵了一声,玉扳指抬起我的下巴,像打量货品一样打量我,“阿竹会为了我忍着的。”
我垂下眼,“是,夫君。”
他哪里在乎我活得长不长久,他只在乎陆微微能不能长命百岁。
府医的尖刀刺进我的心脏,我疼得眼前发黑,忍不住尖叫着想要蜷缩起来,肩膀却被楼河铁钳一样的手逼迫着舒展开,色的血浸透了衣衫,一条青色的心脉闪着光被抽离出来。
我摔倒在地,眼前模糊地看到了两簇火苗。
楼河舒了口气,连忙把我拢到臂弯里,还没起来,陆微微却身体摇晃,眼看着站不稳。
楼河毫不犹豫地扔下我重重砸在地上,心疼地扶住陆微微。
他看了我两眼,压下眉毛。
“这心脉看着神奇,可有入药之效?”
“不可!总共只有三条心脉......”
府医话音未落,我心尖处蓦然一阵剧痛,冷汗如雨,楼河蹲在我面前,用手硬生生探进我的血肉,抽出了第二条心脉!
我十指指甲尽数扣断。昏迷前,听到楼河愉快的话音。
“这心脉闻着清香,给你入药,肯定对身子好。”
醒来时我躺在床上,浑身冰冷,虚弱得难以动弹。
“水......”
侍女过来斜了我一眼,倒了一杯冰冷的茶直接粗鲁地灌进我的嘴里。我呛得连连咳嗽,她却翻了个白眼。
“晦气死了,陆**才应该是楼府的女主人。”
我喘着气缓了半天,却发现自己睡在隔间的榻上。
我勉强下床,靠近内室,陡然听见陆微微的声音。
“阿河,这是你和林竹的主房。”
“什么林竹,这是我和我亲亲夫人的,我亲亲夫人不就是你吗?”
“要是她听见了......”
“她都快死了,反正我们只要孩子,留她一个月就行......我的微微好美......”
我无力地滑落在地,徒劳捂住耳朵。
人妖殊途。
是我贪心吗?是我自己造的孽吗?!
屋里的声音渐渐平息。
我麻木地站起身想要离开,却突然听见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。
妈妈留给我的瓷瓶!!!
我疯了一般地冲进屋内,床上两具**的身体贴在一起,可我眼里只有地上散落的碎片。
我的心也碎了。
那是全族人最后留给我的念想。,摆在床头,日日抚摸。
“你干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