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因为疑惑,整场咨询都心不在焉。
直到听到肖霁川提出要请叶初荷一起吃晚饭才回过神来。
原本以为她会拒绝,咨询结束后还和来访一起吃饭难道不算加班吗?
果然,她一边穿外套一边拒绝道:
「不用的,太晚了,就不麻烦你们了。」
肖霁川熟稔地拿起外套另一边,方便她穿过袖子,然后又拎起包递到她手里,像体贴自己的爱人一般。
他开玩笑道:
「怎么会,我们回去自己吃也是应付两口,和你吃还能吃点好的。」
我收回眼神,空洞地望向地板。
他说的没错。
第三次流产后我得了严重的躁郁症,情绪很不稳定,时常和他爆发争吵。
以前每天的晚餐我们都会认真做饭,从那时起,我们甚至没有办法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。
叶初荷答应了下来。
肖霁川驱车带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。
是我生病前我们总来吃宵夜的一家米粉店。
他拉开椅子等叶初荷落座,然后又殷勤地接过她的外套和包,小心放置在另一边空闲的椅子上。
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,熟练的仿佛已经做过上百遍一般。
我拉开椅子自己坐下。
老板拿着菜单过来,看到我后,立马说道:
「是你们呀,小姑娘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?」
「今天还是老样子吗?」
我点点头:「嗯,他的还是老样子,我的那份不要辣椒,谢谢。」
「好的。」
老板又转向叶初荷问:
「你呢?有什么忌口?」
不等叶初荷回答,肖霁川脱口而出:
「微辣,不要香葱。」
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。
还是老板打破了尴尬。
她干笑两声,开腔道:
「看来都是好朋友嘛。」
我对肖霁川的反常更加疑惑。
肖霁川和叶初荷脸上带着不明所以的笑,低头装作忙乱的样子。
他拆开一次性餐具,掰开筷子,又清了清筷子上的木刺,然后将一套餐具轻推到叶初荷面前。
如果不是我坐在他身旁,在旁人眼里看来他们更像一对亲密的恋人。
我心神不宁地拆着餐具,手一抖,筷子从我手中跌落。
我俯身去捡。
就这样撞见了叶初荷还没来得及放下搭在肖霁川腿上的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