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年,我和温念都认识的高中同学结婚了,邀请了我们。
温念当天有会议,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去了。
看着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新郎的那一刻,心突然被戳了一下。
原来婚礼是这样的。
教父喊新人拥吻的时候,我看向了温念,温念也正在看着我。
婚宴之后,我们一路无话回了家。
手机振动了一下。
是爸爸喊温念这周末和我一起回家吃饭。
我转了转手机,装作不在意地随便问他:「你这周末有空吗?」
温念正在侧头看着后视镜的车流,「怎么了?」
「我爸……问你要不要吃个饭。」
他露出来的半边脸神色僵硬了一下,然后说:「这周末出差。」
我却追着问:「那下周末呢?下下周末呢?」
温念没有说话。
经过隧道,路灯的流光从我们身上消逝。
在黑暗里,我问他:「温念,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我爸啊。」
情绪倾泻而出,「每次我爸喊你你都有各种事情。」
「我爸是得罪你了吗?」
温念伸出一只手拉住我,她终于出口,说的却是:「我们回去说。」
温念的不理会,使我更加口不择言:「温念,你是白眼狼吗!我爸对你那么好!」
车被紧急踩了刹车。
在有安全带的保护下,我还是身体前倾了很多。
温念靠过来单手箍住我的下巴,我好似在她的眼神里看见了憎恶。
「是,我只是你们家资助的一个贫困生而已。」
我不能理解,「温念,我和你之间的事情,你为什么总要提你是个贫困生呢?」
我是会看不起你,还是会讨厌你?
温念渐渐松开我,眼神愣怔。
她的嗓音好像有点沙哑,「可我就是。」
她伸手摘下自己右耳郭上的助听器,「我还是个聋子。」
我还没从温念突然摘下助听器的举动里回神。
温念又重新启动了车子,空气里只留下一句:「我很早之前就说过。」
「我们不合适。」
是。
温念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过:「哪怕我一直不爱你吗?」
她第一次松口,我呆住,连忙点头。
于是她说:「好。那我们试试吧。」
是。
是我错了。
月亮不会奔我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