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手术台上。
我心痛到不能呼吸。
医院走廊传来姐姐撕心裂肺的崩溃声。
「来人,去给我查,到底是谁害的我弟弟!」
「我要把凶手挫骨扬灰!」
听到这一切,我眉头紧锁。
想说什么却只觉嗓子如一把钝刀。
痛得我张不开嘴。
就连胸口也好似被一块巨石压住。
成为亚洲歌星,是我追求半生的梦想。
被拐走18年里,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回到家人的怀抱。
就连梦想也差点死寂在心里。
可老天有眼。
我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找到姐姐和未婚妻。
天知道回到家那刻我有多幸福。
我重新拿起了歌星的梦想,天真以为自己还是家里的公主。
可我错了。
原来公主的身份早就被明阿兆这个假少爷霸占。
姐姐和未婚妻的宠爱也一去不复返。
就连我自以为是的幸福也是假象。
不过是从一个深渊跳进另一个深渊。
看着二人精湛的演技,我心里一阵苦涩。
明明我才是明家真少爷,明家被拐十八年的真少爷。
为什么我最爱的两人要合起伙这样对待我。
这到底是为什么啊。
我想不明白。
做完手术时我被推到病房。
我双眼空洞地望向天花板。
一只眼睛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一片白光。
一只眼睛直接被摘掉眼球。
看到我失神模样。
罪魁祸首将我紧紧抱住。
眼泪大颗大颗滴在我被掐断的半截锁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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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笙你还能说话吗?」
邵筝的声音让我如坠谷底。
寒意从头顶直达脚尖。
她就这么在意我的嗓子吗?
难道她忘了小时候的诺言了吗?
那时我们都还小。
邵筝比我高一头,便像邻家大姐姐一样照顾我。
「阿笙你有什么梦想吗?只要你开口,我一定帮你实现。」
我站在台阶上,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当话筒。
「我的梦想是唱歌,我要成为亚洲的歌王。」
邵筝默默记下我的梦想。
第一个话筒便是邵筝攒了许久压岁钱送给我的。
她明明比我都在意自己的梦想。
可现在却无情地亲手扼杀。
此刻的邵筝让我觉得恶心至极。
见我真的不能再说话,邵筝似是松了口气。
就连姐姐的语气都明显轻快不少。
「阿笙你放心,姐姐一定会找出凶手给你报仇的。」
「敢在医院行凶,等我抓到一定不会放过她!」
姐姐说的悲愤欲绝。
可我瞎了眼。
看不到她的脸色。
可能是在笑。
毕竟我哑了嗓子,瞎了眼。
再也不能登上亚洲歌星比赛的舞台。
这样一来明阿兆就能光明正大顶替我的身份。
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为了让我走出阴影。
姐姐和未婚妻一直在身边陪着我。
她们像从前医院关心我照顾我。
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
突然病房传来一阵肚子呼噜声。
姐姐赶忙起身。
「阿笙饿了吧?我和邵筝给阿笙买饭去。」
二人忙不迭走出病房。
只有我知道,刚刚不是饿肚子的声音。
是我身下屎尿失禁的声音。
狭小的猪身里,我只能露出***受尽折磨。
一幕幕像噩梦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循环。
可一想到这些是更好和未婚妻收益的,我更加绝望。
痛苦在我脑海里炸锅,竟生生把我疼晕过去。
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。
病房外传来姐姐和未婚妻的声音。
「医生说阿笙现在情况很危险,四肢伤口出现感染,已经危及大脑,那些记者我们还要安排吗?」
未婚妻迟疑半刻,似是下定某种决心。
「我们不能半途而废。虽然阿笙现在不能唱歌,也不能再看见歌词,可他还有名气。」
「万一他靠着名气到时候抹黑阿兆怎么办?为了阿兆必须彻底浇灭明笙的梦想,让他身败名裂。」
「从今以后只能像乞丐一样依附在我们身边,这样才不会对阿兆的梦想构成一丁点威胁。」
「阿兆救过我的命,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。」
说完未婚妻又叮嘱道。
「你让那些医生做好准备,等记者一走立刻医治阿笙。」
我独自蜷缩在病床上,周围的寂静让我更加茫然。
此刻我仿佛被世界抛弃,找不到一丝温暖与希望。
无助感在我心口肆意蔓延。
邵筝只记得在那场大火里是明阿兆救了她的命。
可我腿上十五厘米的刀疤又是哪里来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