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这个时刻不会来了。
在家收拾行李时,沈瑶才给我回拨了电话,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傲慢:
“现在知道错了?可我还没原谅你,等你们小组什么时候再谈成单子,再跟我提加薪的事。”
“我今晚有晚宴,不回去了,你下班后自己弄店吃的,别给我打电话。”
听筒里传来了赵安故意拔高的声音:
“沈总,这套西装配你今晚的裙子吗?”
电话立刻被挂断。
我突然笑了。
她要是真的在乎公司,或是哪怕分给我一点关心,她都会发现我们全组今天都没有去上班。
这八年,全公司只有她的助理知道我是她的丈夫。
当初她说不想和我白天见不到面,我放弃年薪百万的工作成为她公司的一个小职员。
她说我的身份会让她在公司里陷入议论的漩涡,我自愿隐藏身份,在公司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。
尽管我很喜欢孩子,但沈瑶说她现在还没准备好当一个母亲,所以我频繁地吃绝精药,被所有人以为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骡子。
我心中痛苦难当,只得找大学时的兄弟倾吐心事。
兄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:
“说实话你之前那副舔狗的样子我是真想和你绝交,但如今你下定决心离婚,也算是悬崖勒马。”
“这女的早晚为自己做的脑残事付出代价。”
我们在酒吧聊到东方既白,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。
好像又让我回到了大学时期,我和沈瑶在课堂上数次眼神交汇,每次都会有一方先害羞地移开视线。
后来她向我告白,承诺会一辈子对我好。
如今看来,她口中的一辈子,确实好短暂。
她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,在三年前,她回家的时间就越来越晚。
甚至可以连续一整个星期都不回家。
我第一次发现她出轨,是她的朋友打电话让我去酒吧接她。
当我赶到,正撞见她拥着一个衣着暴露的男模热吻。
清醒后,她只是一味地辩解自己酒后神志不清,根本不知道做了什么。
我歇斯底里地和她争吵,换来的却是连续一个月的冷战。
最终,我实在无法忍受,先一步道歉求和。
后来,她摸准了我的脾气,知道无论她做出什么,我都会原谅她,于是便愈发肆无忌惮。
也许是七年之痒,她对我没有了新鲜感,越来越多年轻帅气的男孩出现在她的身侧。
我努力用工作麻痹自己,强迫自己不去留意她衬衫上的吻痕。
我一直在等,等着大学时那个满眼都是我的沈瑶回来。
但现在,我真的不想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