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瑾年迟迟等不到我的回答,终于舍得分一丝注意力给我。
目光落在疤痕之上,愣了一下,随即冷哼一声。
“行了,别装了想回家就回吧,别每次都这招。”
“只是你这么久没回来,基地属于你的房间已经给小桃子睡了,晚点你把储物间收拾一下入住吧。”
他的每个字都充满上位者的高贵,话语里中的笃定,让我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六年经纪人生涯,把我磨成了八面玲珑的老油条。
他早忘了,初见时我浑身带刺,连妥协两个字都不屑说出口的模样。
指尖夹着***狠狠拍在他胸膛,“住就算了,不过相识一场,这些钱就当我支持你生意了。”
他的脸一***沉下来,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我拉着行李箱走了好几步,最初偶遇我的队员劝他,“司哥,女人都要哄,要不我回家住几天,房间先给夏姐住。”
司瑾年看着我的背影,冷哼道:
“没必要!当初她做错事,我不过吓唬她一下,她倒好,丢下一切跑没影了。”
“这种不负责任的货色,混不下去想回来?不给点教训,其他人都跟着学,我还怎么管?”
我顿住脚,下意识摸着眼角深疤,随即加快脚步离开。
原来四年前差点害我失明的车祸,在他眼里,不过是吓唬而已。
也罢,当初那个宁远啃一个月馒头,也要给我买生日蛋糕的男孩,早就在人海里没了踪影。
如今,他和我,只是陌路人。当天晚上我发起高烧,浑浑噩噩间做了一场又一场的梦。
梦里,我撞见妈妈和司瑾年的父亲出轨,他们为封口将我锁在房间,放了把火扬长而去。
是司瑾年冲进火海背我逃生。
此后,十八岁的他带着十七岁的我相依为命。
最苦的时候一个馒头掰成两半,他少我多。
画面一转,司瑾年加入车队,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。
我哭着劝他放弃,他却笑着擦去我的泪说不痛。
二十岁那年他单干,我主动揽下经纪人工作,再也没哭过,可他却愈发阴郁。?
无数争吵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,最终被刺耳的引擎声撕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