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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苒惊愕地瞪大双眼。

她婚后极为期盼能和裴远有个孩子,奈何三年都未能如愿,裴远又一直哄她说不急,她也就渐渐淡了心思。

谁知她决意离开时,竟诊出了身孕。

薛苒恍惚地走到花园,却见不远处裴远和秦嘉梦在争执。

“你不是说不会让她怀上孩子的吗?”秦嘉梦语气哽咽。

“我一直按时给她喝药,但前些日子忙着筹备婚礼,大概是忘了一剂……”裴远轻声低哄着。

“我不管,你答应过我,只能和我有孩子的!”

“这是自然,嘉梦,你是我的妻子,我怎么会和别人有孩子?”

薛苒本就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此刻又如被浇了盐水一般。

原来她三年怀不上孩子,是因为裴远一直坚持给她下药。

为了秦嘉梦,他竟然能对自己的枕边人做到如此狠心!

她忍着泪水回到房中,没过一会儿,裴远和秦嘉梦竟然也踏了进来。

“苒苒,你近日身体不好,这个孩子……先不要了,”裴远眼神温柔,似乎真是在为她深深考虑,“打掉他吧。我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。”

“是不要这个孩子,还是你根本就不愿和我有孩子?”薛苒含恨质问。

裴远沉默片刻,终于说道:“我不能让一个卖花女生下将军府的孩子。”

薛苒不由得冷笑一声,眼眶却酸涩得不行。

裴远看她这抹冷笑反而不耐起来:“你身份卑贱,能这样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也该知足了!这个孩子,绝不能留!”

薛苒被一把按住,眼睁睁地看着丫鬟端着落胎药向她走来。

“裴远……裴远!”薛苒眼中登时泛出泪花。

不管怎么说,她肚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,他怎么能答应杀了自己的孩子?!

她的下巴被人死死掐住,滚烫的药被灌进她肚里。

不消片刻,薛苒就觉得腹痛难忍,一下子瘫倒在地。

腹中似有野兽在撕咬,直搅得她生不如死。

她挣扎着抬头,看见秦嘉梦微笑着轻轻摆手,那端药来的小厮就跟着管家走了。

她喝下落胎药半个时辰有余,只见疼痛却未见效果,想必秦嘉梦一定派人动了手脚!

薛苒咬紧牙,几乎要昏死过去。

裴远皱眉:“怎么这么久还不见效?”

郎中和秦嘉梦对视一眼,恭谨道:“许是夫人体质和旁人不同,落胎药不见效,只能用土方子打掉孩子了。”

“需得用棍棒重击下腹部,这才能打掉。只不过……用了这法子以后,夫人再也不能生育。”

郎中话音刚落,裴远眉头又是一皱,薛苒疼得冷汗直流,听到这话挣扎着要爬走。

裴远却让人摁住了她。

“苒苒,孩子一直不掉,对你身体也不好,忍一忍。”他语气格外温柔,说出的话却极为骇人。

薛苒此刻就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,被四个丫鬟按住了四肢,手持棍棒的小厮将木棒高高举起——

“啊——”薛苒凄厉地尖叫着,血腥味涌上喉头。

第二棒、第三棒……接二连三的重击朝她腹部袭来,薛苒一开始还痛不欲生地大叫,到最后只能发出气若游丝的闷哼。

她痛得失去意识好几次,又被狠狠打醒,打了一百多棒,她下身已全都是鲜血。

郎中给她把玩脉道:“禀将军,孩子还未完全打掉,小厮力度不够,或许需要习武之人重力击打才有效果。”

薛苒的泪水从腮边流下,看着裴远表情凝重地接过木棒,更是浑身颤抖:“裴远,不要……”

“我会离开将军府,再不回来,不会打扰你们。”薛苒哽咽着。

裴远却像是不信她的话:“你一个孤苦伶仃的卖花女,离了将军府还有哪能过这么优渥的生活?苒苒,我知道你舍不得,你不会走的,别和我玩欲拒还迎的把戏。”

“我真的会离开的!我根本不在意什么荣华富贵!”薛苒拼命想要证明。

他却低下身轻轻合上她的眼睛:“闭上眼,很快就好了。”

薛苒还想再叫,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棒子打得叫不出声来。

习武之人的气力并非一般小厮能比的,薛苒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敲碎,成了她皮肉之下的一团烂泥。

这一棒下去,她仿佛看见那年在她窗下递花的少年郎裴远,眉目俊朗,笑意悠长。

第二棒,裴远在欢好后吻她侧颈轻哄:“苒苒,我想和你有个孩子。”

第三棒,裴远忙活几夜,做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木床,擦了擦满头的汗对她笑:“苒苒,我先给孩子做了张床,待你怀上后,我就能专心照顾你了。”

一棒又一棒接着打下来,直将她记忆里那些裴远的样子打得烟消云散。

什么想和她有孩子、为孩子做了床,全是假情假意,他只愿和秦嘉梦有孩子,对她所做的一切,都是只为了秦嘉梦好。

“啪!”随着裴远最后重重一敲,薛苒流下一滴泪,彻底晕了过去。

薛苒苏醒后,摸着平坦的小腹,盯着床帐愣了好一会儿神。

她颤抖着从枕下摸出自己亲手给孩子缝制的虎头帽,终于按耐不住,将虎头帽放在心口,撕心裂肺地痛哭了一场。

小说《韶光苒苒负相思》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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