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臣们的非议被慕容烬杀鸡儆猴式的口谕压了下去。
妃嫔们的怨言又起来了。
以宋盈为首,拿着贵妃的范儿没事找事,昨天叫我去请安站规矩,今天断掉我宫中吃穿用度。
然而慕容烬像在我这儿扎了根。
她的伎俩全变成烂在手里的臭棋。
宋盈急了。
「今日是谁的生辰,陛下忘记了么」
她一身素服,楚楚动人地等在我和慕容烬从***回来的必经之路上。
慕容烬立即扬手,轿辇停下。
宋盈的视线与我相碰,唇角扬起胜券在握的弧度。
去年今日,慕容烬用本该拨给受饥灾民的抚恤银为她燃放万支孔明灯庆生,册封她为贵妃。
次日便有见风使舵的宫人向宋贵妃告密,称皇后以巫蛊诅咒皇帝。
宋盈泣不成声地恳求皇帝给陆蓉留个全尸。
慕容烬大概是顾虑陆蓉的贤后名声,最终只把她禁足中宫。
真相如何不重要。
皇帝想信谁才重要。
慕容烬对她的偏心,由此可见一斑。
阖宫风向调转,只知有贵妃,再不知有皇后。
但她忘了。
见异思迁之人的偏心,还不如我剪的纸人长久。
「贵妃,见到你朕突然记起,皇后被禁足有一年了吧。既没有确凿证据,掌管六宫之权便交还皇后,明日起你们照旧去请安」
慕容烬放下手,轿辇复又抬起。
轿帘滑落的一刹,宋盈惨白的脸尽收我眼底。
走出老远。
慕容烬才被太监支支吾吾地提醒今日是贵妃生辰。
「去内务府寻个玛瑙珊瑚送去便是,这种事也要朕费神?」
天子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。
短短一年,如此落差。
宋盈会发疯我预想到了。
但我没想到她这么疯,直接买通粗使宫女来做掉我。
多庸俗的手段。
看来宫斗也没有进步。
手段庸俗但成功。
我的纸人惨遭暗算。
所以第二天我红光满面地准时出现在中宫请安时,她尖叫着跑出去了。
跑吧。
跑回宫就会发现粗使宫女七窍流血地躺在她被窝里。
我还给熏了香呢。
让氛围好一些。
「恕我直言师妹,你要能学到她一招半式,大燕早亡了」
我磕着瓜子感慨。
陆蓉瞥我一眼。
「你气色比前日好许多,难不成对侍卫下手了?我可听说崔天师觉察朝中有异,指不定已动身来京」
我愤然站起。
瓜子皮哗啦啦掉一地。
「你怎么这样想我!你提醒过我要谨慎,我会这么鲁莽嘛!」
嘿嘿嘿。
当然是出宫下的手。
昨夜是满月好不好。
勤勉如我,不会浪费任何一个修为大涨的机会。
起初有些曲折。
京中宵禁,只有平康坊歌舞升平。
可烟花柳巷之地哪有童男子。
我沮丧地打算回宫,街角处却有间客栈门窗大敞。
窗边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,负手远眺。
那模样。
说是天人下凡也不为过。
浑身还散发着山中泉水的清冽之气。
是顶顶好的元阳。
我打了个响指。
一阵妖风卷起落花缤纷飞舞,雅极了。
青年本能地眯了下眼。
再睁眼。
面前就是咬着下唇的我。
「公子,我丢了盘缠无钱住店,可否…借宿一晚」
小说《爱妃们收了神通吧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