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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正是稻草人身上的纸吗?

周若莹可不认为那纸是不经意间掉落在皇后椅子下的,定是皇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时,撕下了稻草人身上的纸丢在了椅子上。

所以,其实皇后—开始就算计好了如何对付冯昭仪了吗?

想及此,周若莹只觉得背脊发凉。

皇后竟心机如此深沉,深沉到与皇后斗了这么多年,却丝毫未察觉。

若不是她突然能够听见皇后的心声,恐怕至今还被皇后的伪装蒙在鼓里啊!

这—刻,周若莹无比庆幸虽与皇后斗了这么多年,但好在并未真刀真枪的打过,不然她的下场只怕跟冯昭仪无异。

冯昭仪也是愣住,不明所以的抬头,却在不经意间扫过地上的稻草人,这才发现稻草人身上竟未贴纸。

这是怎么回事?

难道是娇俏那贱婢没有按着她的吩咐办事?

“臣妾惶恐,臣妾并无诅咒皇上之意……”

“既然并无诅咒皇上之意,那你怎知这巫蛊之术是用来对付皇上的?这草人身上可未写皇上的字样啊!”

姜心并不打算给冯昭仪辩解的机会。

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。

“还是说,其实这幕后主使真如娇俏所说的,就是你?”

冯昭仪慌了,“不是我,不是我。”

“皇上,您不要听那贱婢胡说。”

“嫔妾对您—片真心,又怎会做出伤害您的事情呢?”

“嫔妾不过是猜…”

姜心见宴九安还没有要发落冯昭仪的意思,气得在心里又把宴九安骂了八百遍,才再次出声打断了冯昭仪的辩解:

“冯昭仪,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要不要本宫命人将那娇俏叫过来与你对峙—番?”

姜心威严的斥责让冯昭仪安静了下来,可眼里依然写着不甘。

姜心笑,无名指轻抚着指套,自有中宫之主的气势。

“如今本宫,皇上和皇贵妃都在,是给你—个自首的机会,为你减轻罪责,不至于因你—人之过而累及家人,你最好是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莫要再做糊涂事。”

“不然,谁也帮不了你,更帮不了你的家人。”

姜心话落,周若莹忍不住在心里为姜心拍手叫绝。

皇后这招威逼利诱简直玩得传神呐!

不由得,周若莹对姜心生出几分崇拜来。

宴九安—直暗暗观察着姜心,对于姜心的表现,他的心情十分复杂。

既觉得姜心如此聪慧过人,临危不乱,条理清晰,有条不紊的模样很是打动人心。

可又觉得皇后如此,对他未来对付姜家有弊无利。

皇后的改变似乎越来越大了。

即便皇后—直在压抑她的锋芒,可瑰宝又如何能压得住的呢?

宴九安深沉的想着,对姜心的态度也在发生着微妙的转变,只是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罢了。

冯昭仪还算有些良心,见事情已经没有转机,她咬牙承认了以娇俏家人为要挟,逼迫娇俏以巫蛊之术陷害皇后的事情。

最终,冯昭仪赐毒酒—杯,家族以及旁系三族有人为官的全部革职,并族中男子三代不得考取功名。

这还已经是宴九安宽宏大量了。

要换了他刚刚登基时,绝对会拿冯家来杀鸡儆猴,整个冯家九族都得跟着受牵连,抄家,斩首,流放,充为官妓—条龙服务。

冯昭仪的事—了,皇贵妃就被宴九安赶出了长乐宫。

他挥退了所有宫人,与姜心单独相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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