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

可现实教给我，自欺欺人，没用。

公司季度聚会在酒店顶层举行。

我特意穿了那条程昱送的白色连衣裙，口红是玫瑰豆沙色，他说过最喜欢我涂这个颜色。

电梯门开，喧闹声扑面而来。

我一眼就看见程昱站在落地窗边，西装衬得他肩线格外挺拔。

他正低头听林薇说着什么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。

林薇今天穿了件酒红色吊带裙，衬得皮肤雪白。

她凑在程昱耳边说话时，鲜红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袖口。

林薇先看见我，夸张的挥手。

「晚晚姐！你今天真漂亮！」

程昱这才转过头，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两秒，微微点头。

「来了。」

没有称赞，没有惊喜，淡然的就像见到普通同事的到场。

我的心沉了沉，但很快调整表情走了过去。

「程总，我去给你拿杯酒？」

林薇转身时，裙摆有意无意地擦过程昱的手。

我盯着她扭动着腰肢走向吧台，突然发现她脚上那双路易斯威登的高跟鞋，上个月程昱出差回来，说给我带的礼物被机场弄丢了。

一模一样的款式。

我试探着问。

「你最近很忙？上周约好去看话剧，你又临时取消。」

程昱掏出手机看了眼，眉头紧锁。

「并购案太复杂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性质。」

「可你答应过......」

「程总！」

林薇端着两杯红酒回来，打断我的话。

她递酒时身子前倾，胸口春光若隐若现。

程昱的视线在那里停留了半秒，才接到手里。

林薇像是突然想起我，转身时猛然撞到我手中的酒杯。

深红色的液体倾泻而下，在我洁白的裙摆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。

「啊！对不起对不起！」

林薇惊呼，手忙脚乱地抽纸巾要帮我擦。

我后退一步，看着裙子上的酒渍迅速扩散。

这条裙子是程昱送的，现在毁了，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
我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和失望，转身离开。

洗手间的镜子映出我苍白的脸。

冷水冲在裙子上，红酒渍反而晕得更开。

「需要帮忙吗？」

我抬头，程昱靠在门框上，手里拿着酒店提供的去渍笔。

「不用！」

程昱叹了口气走进来，把去渍笔放在洗手台上。

「林薇不是有意的，你别小题大做。」

我猛然直起身，看着镜子里的他。

「小题大做？那双高跟鞋也是你送的吧？」

程昱的表情瞬间阴沉。

「你翻我购物记录？」

我冷笑。

「我没那么无聊，只是恰好认得这个款式。」

程昱揉了揉太阳穴，语气疲惫。

「你能不能别总是疑神疑鬼？林薇只是秘书，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。」

「那你为什么最近总是取消和我的约会？为什么微信回复越来越慢？为什么......」

「因为我忙！」

程昱突然提高音量，皱起的眉头像是难以越过的山川。

「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？我压力这么大，你还要我天天哄着你？」

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，程昱立刻压低声音。

「别闹了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怨妇？。」

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。

他说完转身就走，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。

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，眼睛发红，妆容半花。

泪水不争气的从脸颊滑落。

回到宴会厅时，程昱已经恢复了谈笑风生的模样。

我坐在角落，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香槟。

酒精灼烧着喉咙，却浇不灭胸口的闷痛。

直到我孤零零的回到家里，半醉半醒，半哭半笑。

凌晨，手机震动。

我立刻打开，却看到是程昱发来的消息。

「明天上午十点开会，别迟到。」

连一个标点符号的关心都没有。

我回了个「好」。

然后把他的备注从「昱」改成了「程总监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