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佐时的眸子里毫无波澜。

温念初的手指攥紧到发白，连牙齿都在打颤。

“是我对不起舒清雅，也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
耳边响起闪光灯的声音，刺穿胸膛。

她以为三年的牢狱早已把自尊磨没，可跪下的那一刻，眼眶却酸得胀痛。

见晏佐时不说话，周围人也越发大胆起来，叫嚣着：

“就这一句话你就想打发我们？你根本不是诚心的！”

“晏总！她就是在装模作样！”

他看着她隐隐颤抖的肩膀，眸色一顿，冷然的话已脱口而出。

“听见了吗，温念初，你没有诚意。”

温念初指尖狠狠一颤，抬眸望去，只见晏佐时嫌恶地开口：

“自扇耳光扇够100个，我就信你道歉的诚意。”

空气霎时凝结成冰。

仿佛有人在她身体里塞入一柄锯齿，将她的五脏六腑绞得稀碎，鲜血淌了一地。

“……不，我不能扇自己巴掌。”

她答应过父亲，要照顾好母亲，不能让母亲担心。

晏佐时冷笑：“你不扇，那我就找人扇。”

话落，两名黑衣人带着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过来。

晏佐时冷冷道：“扇她巴掌扇够100个，我就带你去见你的乖乖。”

温念初瞳孔骤缩，浑身血液霎时凝固。

温母头发凌乱，目光呆滞地看了眼温念初，又看了眼晏佐时，缓缓走到温念初面前。

紧接着，巨力袭来，温念初整个头被扇得偏过去，口中满是腥甜。

温念初摇摇欲坠，泪水溢满眼眶。

“妈，是我啊，我就是你的乖乖，我是念念。”

发病的温母根本认不清人，只数着数字：“第2下，第3下……”

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，可温念初却感觉不到疼，只觉耳边嗡嗡作响。

“72，73……”

“……99，100。”

众人看着她红肿溢血的脸颊，冷嘲道：

“她以为她是谁，还敢拒绝晏总！”

“什么天才歌后，就是靠着脸勾搭晏总上位吧，现在把脸打肿了，看她拿什么勾引人！”

温念初身子一僵，下意识抬眸看向晏佐时。

奚落嘲笑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，可他的沉默比周围任何咒骂都刺耳。

一股冷意顺着脊背爬上，温念初最后的一抹尊严也碎了。

“晏总，我求您，求您放过我……”

明明她这样狼狈，晏佐时却没有想象中的畅快。

躁郁升起，晏佐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，转身离开。

众人也随之散去。

起身的刹那，温念初膝盖一软，重重摔在地上。

温母颤抖的话语在上方响起。

“念念，是你吗，你的脸怎么了，是不是我又发病了……”

温念初眼眶猩红，强忍着泪水撑起身，紧紧抱着母亲：“不是的，不是妈妈做的。”

可手掌传来的阵阵痛麻不会骗人。

温母挣开怀抱，颤抖着就要扇自己巴掌：“我怎么这么狠心，连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！”

温念初去拉，下一秒，温母却突然一把推开她，发了狂似的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，嘴里恶狠狠咒骂。

“***！就是你害念念进的监狱，你去死吧！”